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沈自安微微抬眸,却很快又垂下头。
沈行知父子看到了希望,自是心里高兴不已。
白明微默默地站着,沈氏侧脸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白明微轻轻颔首,示意沈氏稍安勿躁,继续看下去。
见事情出现这样的反转,沈氏提着的心,也终于回落了些许。
元贞帝尚未来得及表态,制止小蓟的开口。
小蓟便已矛头直指,大声质问:
“令宜公主,看到我们娘娘这个样子,难道您没有半点后悔么?亲手戕害未出世的家人,您就不怕遭报应么?”
令宜公主霎时拍案而起,目眦欲裂:
“大胆贱婢,你在狗叫什么?是谁让你撺掇空口白牙?!是谁指使你栽赃陷害?!又是谁怂恿你蓄意针对?!”
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刘昱便低喝:“把这胡言乱语的奴才拉出去!”
金吾卫正要动手。
“慢着。”刘尧开口阻止。
他问小蓟:“你什么意思?仔细说清楚。”
令宜公主怒不可遏:“九哥,你是不是糊涂了,区区一个贱婢的话,怎可听进耳里?你这样做,分明就是想陷我于不义之地!”
刘尧含笑:“令宜,本王只在乎事情的真相,这与你适才口口声声说母妃害了皇嗣的行为不同。”
令宜公主气急败坏:“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挟怨报复,还说只在乎真相,你的话只有鬼才信!”
刘昱也跟着怒目圆瞪:“九弟,休得听信这种下作奴才的一派胡言,定是她得了失心疯,才会满嘴胡话!”
刘尧默然不语,一派光明磊落不惧争辩的模样。
韦贵妃的父亲韦大人立即站出来:“陛下,此宫婢贴身伺候李美人,她必定知晓外人所不知道的内情,还请陛下恩准她把话说完,至于真假如何,相信陛下自有圣断。”
刘昱情绪激动:“韦大人,您老糊涂了不成,怎么一个疯魔宫婢的话,也要去剖析。”
“万一她胡言乱语,岂非污了在众的耳朵?你怎可让父皇把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之上?”
韦大人据理力争:“太子殿下,您的话未免有失公允。适才令宜公主指证韦贵妃戕害李美人腹中皇嗣时。”
“您未做任何证明,便断定韦贵妃就是毒害皇嗣的凶手,怎么现在凶手变成了令宜公主,您就只字不信呢?”
“恕老臣直言,太子殿下您如此行径,实在不妥。您乃一国之君,怎可把同胞兄妹之情,之上皇嗣国祚、是非黑白之上?”
韦大人掷地有声,字字诘问。
刘昱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的,他是一国储君,行事怎可如此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