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将其看在眼里,让碧桃在散朝后,悄悄请惠王到上阳宫,一同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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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糕点摆了满满一桌,温容吃得认真,而坐于下方的惠王却连筷子都没有动过。
他沉着张脸,脚尖朝外,一副不耐烦得随时准备离开的模样。
可一直到温容喝完汤,他都没有开口打断。
与先前他进宫向温容推举云晏时的局势,全然调转。
温容不紧不慢的由碧桃伺候着漱口、擦手,才将视线落到惠王身上。
故作吃惊,“呀,皇叔怎么都没有动筷子呢?可是不合口味?”
惠王面色难看,却还是拱了拱手,“臣在家中用过了。”
“朝臣每每上朝,寅时便要候在殿外,皇叔用膳竟如此之早,岂不是丑时便要起身了,”温容碎碎念着,忽而恍然大悟,“听闻皇叔在家中也保持着军营里的习惯,丑正二刻家中便要点卯,经年累月,不曾废止,令朕钦佩。”
谈起这个,惠王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不少,抬了抬下巴,略有些自豪,道:“臣常年在外,早已养成了习惯,府中之人也大多是军营里的老将,不值一提。”
温容惋惜道:“只可惜朕是女儿身,连宫门都未曾出过,更不用说那狼烟四起的沙场了,朕贵为天子。坐拥万里江山,却从来不知朕的江山究竟是何种模样。”
惠王眸子一动,笑了笑,“陛下安危要紧,沙场乃搏杀之地,刀剑无眼,可若只是出宫门,倒是不难。”
见惠王上钩了,温容心中窃喜,演的更加卖力,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怀期待地问道:“皇叔何意?”
“每年千秋令前,皇兄都会带着臣一同私访民间,则一条路巡查沿途的民情与官吏,今年千秋令提前,臣便选了路程较短的江东一带去体察民情,陛下虽未亲政,可多些体会学习,也是不错的。”
“当真?”温容咧嘴一笑,可又马上垮下嘴角,“可太后未必就准许朕出行……”
惠王一掌拍在桌上,大喝一声,“那又如何,陛下才是大韶之主,在大韶的疆土之上,您想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何况,哪有做皇帝不问世事,不在意民情的,那是昏君!”
温容当即合掌叫好,“有皇叔这句话,朕便什么都不怕了。”
见温容喜不自胜,惠王也开始故作为难,“只是,陛下如今还要调查萧行云被害一案,只空来不及抽身……”
“皇叔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温容截断他,素手拾起桌上的清茶,开盖,吹了吹水面漂浮的茶叶,慢悠悠道,“那萧行云是投湖自尽的,哪有什么被害一说,有什么可查的。”
没想到这小皇帝为了出门,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先前要死要活的要去查萧行云被害的是她,如今一口咬定萧行云是自尽的也是她。
惠王顿了顿,随机大笑起来,“是是是,陛下说的是,是臣记岔了。”
温容笑着举起茶盏敬向惠王,后者拿起茶盏一口饮尽,生嚼了一嘴的茶叶,却道了一声,“陛下,好茶!”
温容笑盈盈的颔首。
确实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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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微服私访,便不能大张旗鼓的沿途安排护卫,更不能惊动文武百官,只能告知太后与左右丞相。
也是托了太后把持朝政的福,温容就算罢朝一两个月,也不会影响政务的处理。
于是,温容决定宣称自己病了,正好又要全力筹备千秋令,罢朝一月,等她出巡回来,正好赶上千秋令的日子。
对此,太后并没有反对。
这当然也是温容计划好的。
如今太后继续收拢朝臣,重塑贤名。
皇帝不在,她自然更得心应手。
所以此番出巡,太后不仅不会阻拦,反而还会替她打好掩护。
既得了太后的应允,自当要去问安,演一下母女情深。
这日用过早膳,温容便乘着步辇,往兴庆宫去了。
到了殿前才得知,二公主和三公主,正在殿中陪太后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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