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聊艺术生和文化生,突然间变化来得猝不及防。
“你猜。”女孩并不准备回答。
“嗯——据我分析,绝对不像是刚刚认识。”何潇辰绞着手臂,往杨逸杰身侧蹭。
三人走在校园小道上,人并不多,本走得很散。
“我想看你们上课。”禹欣容又是一个直角转弯,硬生生转移话题。可这心愿却是真的。
周末哪里有人上课,都是零零散散自己练功的。即便有老师陪着,也多是像他们这样编舞排练之类。
“诶?上课有什么好看的。”何潇辰走在最前面,“你们俩还是老实交代问题。”
“我想看技术技巧课。”禹欣容上前两步揪住他,“真的太帅了。”
“谢谢!谢谢!知道我最帅了。”他又接过话来。
“切!谁说你?”禹欣容连忙放手,轻轻向前一推,“我是说那些技术技巧动作。”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何潇辰停下步子,一脸愤愤,“你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看着漂亮飘逸,你来练练,保证一辈子再也不想有第二次这种体验。”
“是么?我看雷铭很轻松啊,太帅了!”眼神熠熠。
突然而来的低气压,空气似是滞住几秒。
原来,是在说雷铭帅……
感觉出气氛略有些不对,禹欣容识趣地打哈哈:“所以想看你们上课啊。文化生,还是很没见识的,我好奇。”
又走几步:“我觉得跳舞的男孩子都很帅的,哈哈。”
是大家都很帅吗……
随意闲聊着,一会儿两人又打起嘴仗来,走在教学楼间也不安分。
“你们平时很累吧。”禹欣容落后几步和杨逸杰并肩。
“都一样。想出色,无论学什么都得下功夫。”路过练功房里挥汗如雨的同学们,答。
有痛、有累,可还有可以战胜二者的东西,是情怀,是信仰,是热爱。
再次走进二十四中校园时,已是十二月七日近晚。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赶着归家,汽车疾驰而过,路边一隅的商店处依稀看得到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衣角,似是要糖吃。饼铺、菜店门口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入冬,天黑得越来越早。刚刚过了五点,漫天的彩霞袭来,白云被映得五光十色,当头的天空就似火点燃一般。
依旧是那条林荫路、依旧是两排穿着附中校服走过的身形挺拔的少年。不同的是,两旁原本的绿茵显得更加单薄,地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黄叶做的地毯,似是在迎接贵客的到来。校园与上次相比,显得更加嘈杂热闹,人声鼎沸。
不是周末时间,又恰赶上晚自习之前的休息时段,围观一行人的同学更多了。周围的同学像是都停下了动作,无数双眼睛注目礼一般在少年们身上扫过。像是一排排探照灯,一条林荫路硬是被他们走出了红毯的感觉。
平日里腼腆的少年此时已然害了羞;而更多的男生亦是好奇同龄人生活一般四下打望,迎着一道道望来的目光,兴奋不已。
一班人近似的身高、近似的身材比例、一头潇洒帅气的短发……怕是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啊——好帅啊!好帅啊!你看你看——”时不时传来女生们压抑着的惊呼声。
少年们的自我感觉更加良好。
而对于何潇辰一路在走路姿势上的超常发挥,杨逸杰给了四字评价——“搔首弄姿”。
尽管大多数男生极其享受路上被一群群女生围观的感觉,可队伍依旧径直高速进入了多媒体大厅。
这次没有禹欣容俏皮的身影等在门口,杨逸杰略显不安地四处张望,环顾一周后强迫自己压下内心隐隐的期待。
多媒体厅中亦是人头攒动。一行人的进入霎时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又是无数道目光袭来,这种明星一般的待遇,在附中,可是从未有过的。那里学舞的男生一抓一大把,早已见怪不怪。
“诶,你看那个,就那个男生,是雷铭吧?”压抑着兴奋的声音明显地传入前面少年们的耳中。“啊啊啊——见到雷铭了!”
雷铭本人似是没听到一般,耳朵带有过滤功能。
“附中的同学,这边——”一位戴眼镜的老师,拿着话筒高呼。领着少年们穿过人群,进了后台的一间小室。三十余人站在里面,略显拥挤。
“不好意思,条件不是很好。大家将就一下。”客气地与两位老师打过招呼,而后致歉。
两位带队老师自是表示不碍事。而后组织同学们换衣服。
白天的训练没停,热身是省去了。可节目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六点开始彩排,轮到他们,少说也得八点了。
彩排不上妆,可演出服还是要穿的。
一点点紧张,多一些兴奋,少年们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换服装。
“你别踢我——”
“是你占地面积太大好不好!往那边点儿。”
“我的腰带。你干嘛?拿错了。”
“靠,怎么觉得我的这身有点紧啊。”
“是你吃胖了吧。你看你肚子上都有肉了。”
一阵哄笑。
……
解琋看着他们换衣服嘴也不停,玩玩闹闹、吵吵笑笑,只在旁嘴角带笑地看着,也不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