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一(2 / 2)

“你什么你?”纵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隋轻水看他的目光很是冷厉。

孔二看着他眼神有些发抖,又想这人平时模样,这会恐怕也是在强撑罢了,独独不考虑自己是怎么摔的,大声喝道:“你给我等着,看我给你好…”话没说完,隋轻水忍无可忍注了三分力踢向孔二,只听孔二一声惨叫。

这力度控制的极好,不至于踢断,又让他一时难好,他走到孔二面前,孔二看着面色沉沉的隋轻水大滴大滴往地上落汗,脸色十分苍白。隋轻水蹲在他面前眼神平静,缓缓道:“左右不过今天一晚,若你和你认识的那群东西想参加武试,暂时可以少说两句。”

次日,无人打扰一夜好眠的隋轻水心满意足地走向校场。校场上早到的人正三三两两扎推寒暄,有眼尖的瞧见隋轻水后对旁边的使使眼色,一来二去,等隋轻水走近时,不管正对着他还是背对着他的都知道昨儿打人的那位来了。孔二也早早到了校场,看到隋轻水后往他的王兄身边缩了又缩,他的王兄眼神十分戒备地盯着隋轻水。

昨天还要他好看,怎么今天就开始躲了?隋轻水缓步走到孔二面前道:“孔公子,你还能参加武试吗?小心别戳到不该戳的。”

王兄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他咬着牙道:“孔兄爱说爱闹,其实并无恶意,隋兄…公子即已出手伤人,今日又何必出口伤人,咄咄相逼。”

隋轻水心里忍不住为他这番话叫好!的确是好,他们只是爱说笑,而自己是心胸狭隘,锱铢必较,咄咄逼人甚至还大打出手。

他也不打算辩解,面带讥笑道:“咄咄逼人?你是说那句‘小心别戳到不该戳的’?王公子莫计较,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把昨天孔公子说给我的还回去而已。”

往常冲在嘲讽他,抬高自己第一线的不知名一号和二号也在这边,两个人看隋轻水的眼神又是愤怒又有些畏惧,隋轻水冲他们无辜地眨眨眼:“昨儿怎么没见你们回来?去哪风流快活了也不叫上我。”

一阵急促的鼓声在校场上响起,众人终于把八卦的眼神从隋轻水身上挪开。萧山掌门温如风步伐从容,身姿稳健登上高台,以内力击鼓三声,鼓声回响在整个萧山派,泰沧殿内钟声与之相应。一番冗长的套语以及规则介绍后,武试开始。

隋轻水自问不算狂妄自大,但这些人正如他手中的佩剑——普通,普通到不能更普通。如果这些人肯关心自己胜过关心别人,或者少分些精力在看热闹上,想必武学造诣会精进不少。

正如眼前这几个看着面红耳赤,下手如招猫逗狗的猪对手,发出的阵阵吼声实在叫的他头疼。四个人像商量好一样一齐对他出手,人心再齐,也要看你碰上的是什么山再说会不会移。

既然一起过来,就省的他逐个去找了。刷刷几下银光在空中划过,台上的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台下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四个人的武器在高台下扎了一排,五个人里只有隋轻水手持长剑,翩然立于台上。

结果不言而喻。

长剑敛去锋芒,隋轻水对众人报之一笑,在一片错愕里缓步走下高台,再对众人点头轻笑,呃,跳过,这件事不提也罢。总之就是不打算看剩下的比试,准备挑个地方闭目养神。

一转二转又转回了这段时日天天都去的那棵树前。

“我们还真是有缘,绕了好大圈还是绕回你这。”隋轻水拍拍那棵树,像拍一个多年老友,接着轻轻一跃,熟练地摆出姿势。

“哎树上的,怎么又是你!”

隋轻水才闭上眼,树下就来了个扰人清梦的。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问道:“是谁…哦,是怀瑜公子后面那个?”

“我叫祝澜!”少年打断他。

隋轻水想了想,赶紧抱好自己的大树,道:“你怎么跑来这来了?先说好,先来先到。”

祝澜哼道:“你以为我来干什么?旁边就是我和大哥住的地方,倒是你怎么天天往这跑?”

危机解除,隋轻水手松了松,翻了个身支着脑袋侧卧着:“是这树舍不得我,我原也不想的。再说你又怎么知道天天跑的是我?”

祝澜理所当然地说:“你这一身红衣服这么显眼,想不注意都难。不过,今天武试你怎么不去?”

隋轻水自然而然道:“祝少侠没注意还有两三个也穿红衣吗?看样子都没我穿的好看,不然也不会注意不到他们。还有,我比完了。”

祝澜撇了下嘴道:“真是不知羞。”过了片刻又问:“刚才我听其它师兄说的,有一组的魁首比试结束时只顾着傻笑也不看路,让路边石头给绊了一下后愤恨离场,难不成是你?”

隋轻水听人提起刚才的窘状,心道:难道自己刚才自以为潇洒的退场,在别人看来就是只傻笑不看路以及愤恨离场?好吧,也许是绊的那一下有损姿容。他撑着树枝跃下树,打算好好挽救下自己形象:“并没有愤恨!也不是不看路!是那石头在的位置不对,校场是什么地方,校场…哎,你,你跑什么呀。”

祝澜正抱臂听着隋轻水解释,忽然一言不发迈开步子就往院子里跑,身后像有十条恶狗在追赶他。待转身,隋轻水就明白祝澜因何而跑。

隋轻水扬声笑道:“又见面了,怀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