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刘晓红拒绝了，她自己找了一家小诊所，在里面帮忙扫地和传话。

傅惠晴亲自去过那家诊所，病人不是很多，平时也不会很忙。

就由刘晓红去了。

不过过年的新衣裳，她还是会拉着刘晓红一起买。

“咱们也去给白白挑一些好看的衣裳。”

傅惠晴去的店面从外表看起来很高级，但售货员绝不会跟东跟西。

刘晓红刚开始有些拘束，后来发现只有她和傅惠晴，她也渐渐放得开了。

只是这些衣服都没有吊牌。

傅惠晴笑着说：“不值钱才没有价目，我觉得这件浅灰色的外套很适合你，去试试吧。”

刘晓红从来没逛过大商场，他买衣服都是在地摊上挑的，也都没有吊牌。

但她也不是傻子，她还是觉得傅惠晴挑的这些衣服会很贵……

刘晓红推辞：“我的衣服够穿，给白白买就好了。”

傅惠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在最后结账的时候，把之前刘晓红试过的两件衣服也都包了起来。

傅惠晴拉着刘晓红的手，丝毫不在乎她满手心的茧子。

“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今年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大家都换上新衣服，才有新气象。”

刘晓红心里只剩下感动。

果然，叶先生和叶夫人才生的出白白这么优秀的孩子。

假期，永远是学生时代最期待的日子。

姜白放假后天天跟傅萌泡在一起，看望傅川，或者去宠物店。

自从姜白微博上火了之后，很快就有人扒出‘燕京流浪动物小屋’的美女小老板。

连带着现在宠物店官微都过一万五粉丝了。

现如今，市民们自发送来街道上流浪动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再加上叶先生的资助，宠物店又扩大了一间，给来此‘治愈’的动物们更多空间。

姜白跟傅萌正坐在宠物店里间，计划把之前的摄影比赛办了。

至于募捐箱的事情，暂时先告一段落。

毕竟这里不是正规募捐机构，网络上键盘侠又那么多，还是不要落人口舌。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很多人纷乱的脚步声。

“陈大夫、陈大夫，你看看这只凶狗能暂时先放在这里吗？”

陈正戴上眼镜，看着被许多人绑在扁担上抬起来的那只……狗？

凶狗？

陈大夫弱弱的问：“你们确定这是狗？”

一个热心市民说：“这是我隔壁王二麻子家里的哈士奇，王二麻子可宝贝他这只狗了，一般都关在院子里不给看。今儿被这狗不小心跑出来，差点咬伤路人，王二麻子她妈说不要这狗了，我们就把它抓来宠物店看看。”

热心市民解释完，问道：“陈大夫，你看看，你们收吗？”

陈正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本科时候学的那些‘狼和狗的区别’。

他坚信自己第一印象，“这……可能不是哈士奇。”

市民：“甭管它是不是哈士奇，反正这是狗。”

陈正看着一口咬定这是狗的五个市民，吞了口唾沫：“狗的话，需要五个人制服它？这、是、狼！”

陈正在一群人不太相信的眼神中指了指旁边笼子里关着的二哈。

“这才是哈士奇。”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在二哈笼子外摆了一根火腿肠。

于是，众人看到二哈开始咬笼子，明显打算把嘴巴伸出去吃。

陈正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再看。”

——陈正打开了笼子的门。

那只二哈分明可以钻出来直接吃火腿肠。

但、它、依、然、在、咬、笼、子！

市民们：“……”

回头看了看自己抬着的这个跟二哈有点像的……狼？

陈正就没打算关上笼子，那二哈则跟笼子较上劲了。

不咬断笼子誓死不吃火腿肠。

陈正说：“这匹狼鼻子比二哈高，背部毛发较长，尾巴比二哈短，但毛发蓬松，虽然他们耳朵都是竖起来的，但这只的确是狼。”

市民们：“……”

好了不用说的这么学术，这狼可比那二哈聪明多了。

那现在该干嘛？

市民问道：“你们宠物店，收狼吗？”

看完这一幕的姜白从里间走出来：“这时候应该给市动物园打电话，狼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市民私自养狼，似乎还应该给派出所打电话？”

陈正给小老板比了一个赞。

他还真的以为这群人要让他把狼跟哈士奇养在一起……

动物园的负责人、派出所民警和记者很快赶到事发地点，等等，记者是怎么回事？

姜白在毫无防备之下，又双叒叕上新闻了。

动物园甚至还给他们宠物店做了一面锦旗送过来。

至于那养狼的王二麻子，被带回派出所教育了。

‘错把狼当成二哈’

‘只有我注意到小老板一个眼神都没给镜头吗’

‘小老板：我真的不想上热搜’

‘又双叒叕上热搜的小老板’

晚上姜白回到家后，整个人一脸佛系，仿佛已经看淡了这个世界。

叶先生得知女儿又上热搜之后，只能拍拍姜白的肩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姜白幽幽感慨：“其实本来上热搜的不是我，是那两只二哈和狼。”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被二哈带着上热搜了。

姜白想，她不佛系已经不行了。

傅惠晴看着姜白流露出的郁闷表情。

没忍住，笑了。

她这个女儿啊，一直都表现得沉稳大方，仿佛对什么都了然于心。

原来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啊。

真的太可爱了。

姜湛这边晚上刷微博，一下就看到姜白那不愿意看镜头的眼。

“孩子气的表情真好看。”

长按，保存。

大晚上姜总撸铁结束，没忍住又看了一遍。

——这还是个孩子啊。

他安慰自己，两年、只剩下两年了。

自从姜白和刘晓红从那个小公寓里搬走之后，姜总也搬回了自己原来的公寓。

他人走的轻松。

跟在后面的家政阿姨，内心只有呵呵哒。

——好不容易布置好了一个家，这个人说走就走！

不过第二个月当家政阿姨看到工资卡里多出来的好几万，内心又开始为姜总感恩戴德了。

活财神。

第二天，姜白拟定好摄影比赛的流程，发布到官微和公众号上。

因为昨天刚上过热搜，所以这个比赛倒是被很多人关注了。

【发布最多九张宠物成长时期的不同照片，投稿到我们的公共邮箱，能体现出‘我的宠物在长大’主题。】

【十日后评选出三位获奖观众，把照片制成影集，还有丰厚的奖品哦（奖品见下图）。】

“请问只要是宠物都可以吗？不局限于在‘流浪动物小屋’收养的吧？”

姜白很快回复：“是的。”

“如果拿到了第一名可以求一张小老板签名照吗？”

姜白微笑：“不行哦。”

姜总看到第二条提问，差点要气炸。

于是他大中午就翘了班，回到家，拿出尘封已久的单反。

对着三七。

三七：“……”这是什么！别吓狗！

姜总循循善诱：“三七乖，过来卖个萌，我给你拍照。”

三七颤颤巍巍后退一步。

狗腿都在抖！

差点滑倒在地板上！

姜总：“……”这狗关键时候就不听话了。

姜总正打算用武力值让三七臣服，然后再拍照的时候。

他的私人手机突然响起来。

姜湛皱眉，现在下午两点，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就那几个。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姜总先饶过三七几分钟，打算一会儿再拍。

他走到玄关拿起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

姜湛皱了皱眉，还是点了接通。

“姜湛，是你吗？”

姜总只觉得混身都要飘起来，因为电话那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姜白的声音。

姜白先问一句，是因为她也不确定姜湛这么多年来变没变手机号码。

姜湛：“嗯。”

姜白站在四合院自己屋子的窗户前，手指在结了一层雾气的窗户上点啊点：“腊八节快乐。”

她还是在母亲熬制腊八粥的时候，才记得原来今天是腊八啊。

当她还是那个姜白的时候——

姜湛的外婆信佛，相传这天是佛祖释迦牟尼的成道之日。

所以他们每年腊八都要被姜湛外公接过去，喝一碗腊八粥。

姜白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但是她想打，于是就顺心的打了。

姜白想，如果姜湛换了号码，那也算自己祝贺过了。

谁知道，姜湛不仅没换号码，还接了她的电话。

姜湛那边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悲：“嗯。”

姜白终于把一大片窗户都擦成了水痕。

“那，记得喝腊八粥，我挂了。”

姜湛：“等等！”

这句话声音有点大，吓得姜白手一抖，真的点了挂断键。

姜湛：“……”

看着除了三七之外很冷清的家，他没有腊八粥喝呢。

可一直守着手机的姜总也没等到姜白打来的第二个电话。

当晚，天空簌簌下起了小雪。

姜总迎着雪，坐在小四合院的台阶上。

黑色的大衣上不一会儿就落下一层白。

他给姜白发短信，“我没有腊八粥。”

姜白：“……”

姜总：“我在你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