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的车窗摇下,露出秦淮砚那张吊儿郎当的笑脸,朝着薄津恪抬了抬下巴,示意上车。
“盛氏那群蠢才我是管不了了。”
一上车,秦淮砚就开始对着薄津恪发牢骚。
“本来说好的等你回来再决断,谁知道调查局的人往盛家走了一趟,盛看爷子二话不说就让董事会开会决定,第二天盛之俞就以副总裁的名义上岗了,你知道我在公司遭受多少白眼吗,明明我是代为管理项目,盛之俞瞧着我跟仇人似的,我不管,你这次必须赔我精神损失费!”
秦淮砚理直气壮地要求。
秦淮砚一如既往地聒噪,薄津恪微蹙的眉宇昭示着心底的不耐烦,薄唇轻启。
“港口的入股权。”
秦淮砚顿时舒心了。
“那我就勉强接受了,怎么感觉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该不会……是舍不得离开琼州岛吧?”
秦淮砚阴阳怪气地调侃,眼神戏谑,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薄津恪的反应。
从刚才上车开始,他就发现薄津恪有点心不在焉,甚至脸色还有点阴郁,看起来心情不佳。
总不会是惋惜琼州岛发生的事吧,除了许时颜之外,他还真想象不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到薄津恪的情绪。
薄津恪幽沉的眸中忽地凝了凝,但不到一秒就迅速掩饰过去。
“你的话好像有点太多了。”
和薄津恪做朋友这么多年,秦淮砚虽然不敢自称自己白分百揣测薄津恪的想法,但从言语之间,他也看得出薄津恪的情绪。
“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秦淮砚大着胆子继续试探,饶有兴致。
“不对,我应该说得更准确一点,你不是舍不得琼州岛,而是舍不得岛上的那个人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忧思成疾的样子,……你和许时颜是不是已经表白了?”
薄津恪没说话,冷峻的五官像是雕塑,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冰冷的光。
秦淮砚立马怂了。
“好好好,我不问还不成吗,我看得出来,许时颜对你那可是真心实意,宁群告诉我,那天你被盛铭寒带走,许时颜把安安送走之后,甚至连遗言都快交代好了,就想着去救你,像许时颜这种雷厉风行的女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旦动心可就真的是动心了,你要是不知好歹,那可要后悔一辈子的。”
秦淮砚一副好心提醒的模样,薄津恪没搭理他,用眼神让他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薄津恪忽然开口。
“我之前让你清点公司可启用资金和资产,准备好了吗?”
“准备是准备好了,不过你突然要这些东西是想干嘛?”
秦淮砚有些不解。
“难不成打算嗦哈跑路,不像是你的风格?”
“多余的事情不要问。”
薄津恪磁性嗓音肃然,直接回绝了秦淮砚想要探究的心思。
很快,车开到了盛都酒店。
薄津恪和秦淮砚下车,往里面走去。
这是盛京规格最高的酒店,服务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它的保密措施是业内顶级。
许多重大的合作都是在这里达成的,来这里的人除了投资商,甚至还有各局官员。
薄津恪提前回盛京,是因为有一个大人物在等着他。
坐电梯上到九楼,薄津恪和秦淮砚刚走出电梯,就有几个黑衣保镖等在外面,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