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文明高度发达,经济高速发展的3008年,人们对未得法律承认的同性恋还是讳莫如深。
他们这些有正常性取向的人不至于主动跳出来为同性恋正名,当然也不敢随便批评。
更何况现在办公室里坐着的就有那么一位……
但鹰钩鼻现在正在气头上,他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显然是被恶心到了。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所有人都担心曹直男下一句会骂起来。那位……总之事情就麻烦了。在场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救世主突然出现,“哈哈哈哈哈哈,老曹,王不歪那是人手不够用了吗,咱院还这么多腐女抢着去呢,这么难得一遇的事情都被你碰到了,你说话可得经一下脑子,要不然会被围殴的。”
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顶着他那张第一眼看着尖酸第二眼看着小帅的少爷脸,痞痞地笑着,半是揶揄,半是威胁。
人民群众表示,今天是刮哪阵风,这尊大佛怎么来我们这穷乡僻壤了。还有什么“咱院”?爷,是您当年嫌弃我们院荒凉,干了一个月就闹死闹活要转院的。
他这极为漫不经心地一提,老曹闹了个红脸,他本来只是想抱怨一下自己的悲惨遭遇,谁知道却越想越气,差点收不了场。老曹心虚地朝某个方向瞥了一眼。
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孤岛一样,与其他办公桌楚河汉界分明,在偌大的办公室中显得格格不入。孤零零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和书籍背后一个年轻人在趴着睡觉。以他所在地为圆心周围三米之内无人畜走动,无吵闹喧哗。
少爷脸看见老曹的小动作,往他瞥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黯淡无光,撤去了所有的不正经和傲气,整个人都仿佛跌到了尘埃里,还想着让别人踩上一百脚的那种。但是也仅仅只有两秒,他就又挂上了百毒不侵的面具,恢复成了那个五毒俱全的周家大少。
周广宇径直走向了在睡觉的年轻人。状似不经意地用他最平常的声音,含笑叫了一声:“路倡”
趴着的年轻人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出于自身反应,背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慌张抬起了头,眯起眼睛,想看清来者。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在了抬起头的年轻人脸上。他本就面色苍白,此刻更是白得发光,纵是眉目如画也被淡化了许多,微微眯着的眼睛三分慵懒七分警惕,带着满脸不悦看向他面前的人。
周广宇楞了一下,但还是笑容不减,自顾自地说着:“好久不见啊”
路倡不耐烦点了一下头,继续趴下睡觉。
聊天终止,周广宇就这样尴尬地被晾在了一边,连他精心挂上的虚伪的笑也垮了一大半。
实际上周广宇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说些什么呢?只不过是知道了一点关于他病情的消息他就巴巴地火急火燎地赶来,现在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能怪谁呢?能说些什么呢?说你不想再见我,我就躲了你一年,你有没有开心?说当年的那件事我其实一点也不知情,我不是,我没有,你冤枉我了?
众人眼见嚣张跋扈的周大少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下去。吼吼吼!豪门秘辛!
正进门的程局长刚好看见这一幕,干咳了两下,吼道:“都愣着干嘛呢?开会了!”
吃瓜群众做鸟兽散,各自抱好资料,准备会议。
程局长给周广宇使了个眼色,径自走向议桌。
周广宇冷静了一下,意识到刚才自己太着急了,他现在就这个样,是自己没有调整好心态。周广宇深吸两口气,默念几遍“我不气我不气……”重新召回痞痞的打满血的周大少状态。
周广宇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说道:“路倡,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以前的那条狗,找到了。”
听见这句话,年轻人猛地抬起头,他脸上写满将信将疑诚惶诚恐的喜悦和担忧,
他声音沙哑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广宇非常开心,表情像是吃到了鸡的狐狸,不过他转念一想就不开心了,他喵的原来他在路倡心里还不如一条狗,但是看到路倡紧张的神情,他还是非常认真地说道:“墨点儿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