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信傻眼了。
“你大伯那么精明的人咋可能会祸害咱们家后面的三代孩子呢?”
“这不对劲!”
“哪里弄错了,对吧,三郎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爹,没弄错,官家老爷的告示咋可能错,对了,你小儿子沈书举的举人做不成了。”沈庆强站起来红着眼圈就走了。
沈庆恒也跟着站起来道:“爹,我去看着我哥,你别急哈!”
他也跟着跑了。
沈守信蹲在那里,看着告示上面的字。
他不认识字,但四郎不可能瞎念。
告示也不可能瞎说。
所以,三郎四郎的伤就算好了也去不了学堂。
小儿子甚至连去学堂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孙子那辈,重孙那辈也都不能当大官。
他们二房的咋办?
当族长找过来,送来了衙门里的要他们去服徭役的文书时。
沈守信不止脚麻,心也麻了!
多少年了,这服徭役的动静都没进他们老宅的家门,这会儿倒是过来了。
族长道:“衙门口的差爷提了话,让你家赶紧送人过去,今年因为科举舞弊一案,牵扯了很多官家,严查服徭役赋税等事,已经这样了,别再……”
若是再治个拒服徭役的罪名,怕是还有责罚!
“我知道了族长,我回去就和我爹说。”
“守信,你……行吧,你有数就行。”族长叹息着也走了。
沈守信觉得貌似来他家的人都喜欢叹气。
李大夫是这样,族长也是这样。
三叔公更是叹息着来叹息着走。
族长甚至都没进院门,把文书给他就直接走了。
他爹这回怕是要气死了!
他大哥刚这样,服徭役的文书就送来了。
只能说没了秀才身的他们一家,真的就啥也不是!
是他大哥自己造的孽,为啥受罪的却是他们二房?
沈老汉醒来才发觉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动不了。
“去,县,城。
老二,送,送我,去县城!”
沈守信从外面进来道:“爹,您是得去县城,正好商量商量大房家服徭役让谁去?”
“什么服徭役?”沈婆子看着药罐子听了这话就问道。
沈守信晃了晃手里的文书:“大房的没了秀才身,今年的服徭役他们家得去人。”
噗!
沈婆子一口血吐了出来,眼睛一闭往后倒了过去。
在门口的钱氏快走了一步扶住了她婆婆。
她就是过来要跟婆婆计个鸡蛋吃的,理由都好了。
这不是听到大伯哥出事,她急的有些回奶。
可这,她还没说出来,娘就晕给她看啊?
“娘,咋样啊娘?我就是吃个鸡蛋,你醒醒啊!”
“……”
沈守信钱氏夫妻俩一起扶着沈婆子躺在炕的另一边。
连掐带叫唤的好不容易把人叫醒。
睁一眼就嚎开了:“老头子,得想法子不能让老大服徭役啊,他那身子得折在路上啊!”
“啥役?”刚清醒过来打算去县城看老大的沈老汉好不容易说了两个字。
他感觉自己说话有点费劲。
明明心里想的好好的,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老大的事儿还没问清,又听到老婆子说了个什么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