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缇是在调侃楚行暮,另外,自己还在心里偷着乐,楚行暮忙的不成样子居然肯花时间找儿歌,这种反差实在让他意想不到。
“所以哪天你趁我睡着要对我下手的时候,就想想这首儿歌,实在忍不住要下手的时候记得要色.情一点。”
“但我一直不相信你有精神病。”
“我不是说过我已经康复了吗?我向别人证明我不是精神病的方式就是承认我是个精神病,我对自己的行为有感知,只有承认了自己是精神病,他们才会觉得我是清醒的,才会觉得我有痊愈的几率,当然,精神病痊愈从来不会以百分百计算。”这些话他曾经对林曼殊说过。
“很多学者也得过精神病,但那并不妨碍他们在相关领域取得更高的成就。”楚行暮说道。
闻缇挑眉问道:“你小看我?”
楚行暮说,“我看你小,人小胆大是真的。”
“闻氏集团里的人认为我是个挥金如土的花花公子,闻向秦觉得我会威胁到他在闻家的地位,但他们竟然都不知道我是个连学都没上过的文盲,这样的人怎么会威胁到那些从顶级学府留学归来,在商界中随随便便就能有一方立足之地的他们呢?我这么听话,像个傀儡娃娃一样,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闻缇的语气还真有点儿想不通的意思。
楚行暮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也没拆穿他,那一面墙的书楚行暮还记忆犹新,让他看那么多书,他宁可去训练场训练,再说闻缇的修养和礼仪,他身边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如果他真像自己说的那样,钟长新又怎么会邀请他加入研究组而他又是怎么让研究组里其他学者同意他的加入呢。
也许在闻缇眼里,那些人的控制只是他陪他们玩的一场游戏,楚行暮相信闻缇绝对有这种能力。
他觉得就算闻缇没有上过学,他接受的教育也不会比其他人差到哪儿去,钟鸣楼这个人楚行暮也听说过,那是和穆方教授一个级别的学者,去世已经快十年了,穆方教授的主要成果在犯罪心理学领域,而钟鸣楼比较侧重于犯罪精神学,两人相互对立又惺惺相惜。
“我本来打算今天带你回家见我爸妈。”楚行暮说道。
闻缇笑道,“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伯父伯母的喜好都有什么?”
“喜好啊。”楚行暮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他暧昧的看向闻缇,“多给他们带一个儿子回家。”
闻缇把脸转向车窗那边,看着窗外掠过的景物,闻缇想起什么似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金盒,“你的戒烟糖是不是快吃完了?”
“早就完了。”楚行暮接过糖盒问道,“这个
戒烟糖你是在哪儿买的?”
“我一个朋友给的。”
“多少钱?”
“我不清楚,听他说这个好像是按粒算的。”
楚行暮脸色古怪的问道:“一粒多少钱?”
“四十。”
楚行暮猛咳几声,好像真的吞了四十块钱进肚子里了似的,闻缇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胳膊,他又捂着胳膊皱起了眉头。
闻缇说道:“其实我只要闻不到烟味就可以。”
“我想戒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楚行暮吃了两颗戒烟糖。
“你之前说你是吸毒警,那是怎么回事?”
“五年前我被迫吸过毒,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戒了三个月,后来我开始抽烟,一方面缓解那些案子带给我的压力,另一方面弥补我空缺的精神依赖。”楚行暮说道,好像在他看来戒毒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
“对我戒毒帮助最大的是夏辞,他那个时候是唯一相信我能戒了毒瘾的人。”
“你喜欢过他吗?”
“为什么这么问?”
“在那种情况下你肯定需要一个情感寄托。”
“如果我说喜欢过,你会吃醋吗?”
“当然不会。”
“真的不会?”
“嗯。”
闻缇很理智的答了一声,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楚行暮,不了解他的一切,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对他而言都是怎样的存在,而闻缇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他在为怎么应付生活而苦恼,他们家那一团乱的关系和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几乎压的闻缇喘不过气。
听到闻缇的回答,楚行暮好像还有一点失落,闻缇看出来了却没有做解释,闻缇有时候过于理智,会给人一种他什么都不在意的感觉。
从很久以前楚行暮就有这种感觉,他在身边,但他又距离你很遥远,你不断靠近他,又发现其实远的不是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