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影疏问道:“那他们是谁?”
江衍指了指黑衣人的颈侧说,“神龙教的教徒一般在颈侧纹无爪蛇,堂主纹四爪蟒,唯有巫沧云纹五爪金龙。而这些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看来有人想趁着神龙教来而栽赃嫁祸。”
朝影疏摇了摇头说,“我倒是觉得他们像是在掩人耳目,不想让人看出他们的来历罢了,我们本就与神龙教没有过节,他们何必要劳神费力地去伪装成神龙教的人?”
江衍摸了摸下巴说,“或许因为神龙教被称为魔教,滥杀无辜、做事无厘头的原因?”
朝影疏神情坚定地说,“不可能,巫沧云现下与林天泽合作,若是他出手,不可能忌惮你的身份,早就将目标转向你了。但是,那些人明显是冲我来的。”
江衍说,“那也不可能是参加英雄大会的人。”
朝影疏与江衍互看一眼,心里多少对来历成迷的黑衣人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朝影疏说,“先去与穆先生他们会合吧。”
江衍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好,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不过现下我们还是去做要事的好。”
朝影疏随口说,“你似乎很熟悉神龙教。”
江衍说,“之前与巫沧云有过交集。”
朝影疏说,“那你知晓他此次来大胤的目的吗?”
江衍试探地说,“月上寒宫?”
朝影疏摇了摇头,“来帮助林天泽登基。”
江衍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丝毫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等他笑够了才说,“林天泽对自己也太过于自信了吧。”
马车是不能用了,好在马还在。朝影疏将束绳砍断,两人共.骑.一匹马虽然挤了些,但是江衍似乎对此异常的期待。
朝影疏不懂江衍这股莫名其妙的兴奋,翻身上了马,“我们与穆先生在哪里汇合?”
“东南码头在南福城,我们去陲南村。”说完,江衍翻身上马,伸手执起了缰绳,光明正大地将朝影疏圈在了怀中。
朝影疏没有江衍的那份小心思,从腰包里取出江衍修订的那份烈风刀谱细细地看了起来,她没有见过原本,只能凭借着自身所习的刀法和江衍的补充来确定烈风刀的每招每势,朝影疏打算将这本送到天鹰教凤知深的手里。
傍晚,咸湿的气味铺面而来,夕阳余晖洒满了正片碧海,嬉戏的海鸟趁着最后一丝光辉,飞速地掠过海面,撩起一簇簇晶莹剔透的水珠。
晚归的渔船纷纷停靠在了港口,打鱼人背着沉甸甸的鱼篓子往集市上走去,盘算着能快些卖出去,若是等到第二日这鱼便不新鲜了。
江衍牵着马往陲南村走去,朝影疏翻完了最后一页烈风刀谱,她将书合起重新塞回了腰包里。
江衍看了看不远处的陲南村,又抬头看着沐浴在黄昏余光中的朝影疏,温声道:“有没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朝影疏低头看了看江衍,笑道:“请问莫夫子还有多久下学堂啊。”
江衍也笑着说,“快了,你们急着下学堂,我比你们更急呢。”
朝影疏问道:“为什么啊?”
江衍摇头晃脑地说,“家中有人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二人回到了阔别一月有余的陲南村,来到了与穆酌白约定好的小客栈,二人一路上遮遮掩掩,遇到熟人也只是匆匆而过,没敢过多的去寒暄。
穆酌白和林秋砚早就等在了客栈中,他们出发地比江衍早,路上也没有遇到拦路虎,可以说是异常顺利地到达了陲南村。
江衍推门而入,迎头便是林秋砚的“问候”。
林秋砚说,“你可真会找地方躲清闲啊,那了无音讯的一个月,你不会都躲在这个小村里苟且偷生吧。”
江衍笑了笑,“你可真会说啊,我不像你会享受,享清闲躲到了风朔去,你吃香喝辣了这么多年,我那一个月可是粗茶淡饭过来的。”
林秋砚看了一眼朝影疏,嗤笑一声,“粗茶淡饭?我倒是觉得你过得挺滋润的。”
江衍说,“也是,夫人在侧,粗茶淡饭也是山珍海味,不像某些人孤家寡人哦。”
林秋砚指了指自己,双眸一瞪,“你居然说我是孤家寡人?”
朝影疏见江衍还要说些什么,她迅速上前将他挤到一旁,将一封书信和唐贺天的信物放在了桌子上,“唐门主说拿着这两样东西到东南码头找白老大,他自然会带我们去莲鱼岛。”
穆酌白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半信半疑地问道:“这个白老大是否可信?”
朝影疏说,“不管可不可信,我们也只能信,或者说穆先生有莲鱼岛更准确的位置。”
穆酌白思索了片刻,随后道:“那我们今夜便前往东南码头,江衍留在这里。”
林秋砚与朝影疏异口同声地说,“为什么?!”
穆酌白对着江衍伸出了手,她并没有回答二人的问题,只是对江衍说,“让我探一下你的脉息。”
江衍随意地笑了笑,将手腕递了过去。
穆酌白将手指搭了上去,片刻才道:“恢复的尚可,新伤加旧疾,你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日了。”
江衍说,“等解决完手头的事情。”
朝影疏说,“还请穆先生放心,我会保护他的。”
穆酌白收了手,“莲鱼岛情况未知,你如何护的了他?”
林秋砚说,“我看他活蹦乱跳的模样丝毫不像需要留在这里的样子,倒是你需要留在这里,我同他们一起去。”
穆酌白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我必须亲自拜访一下李将军。”
林秋砚色厉内荏地说,“酌白,不要任性。你也说了莲鱼岛情况未知,若是有何意外该如何?不如你留在这里等消息。”
朝影疏看了看僵持不下的二人,拍了拍桌子说,“不如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