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看着底下深渊,腿脚发颤,手腕使不上力气,河水湍流汹涌,巨浪拍起三米高的水花,小弟子没看见世面,吓得快哭了。
司远卿表无表情道:“扔进去便是。”
他看着河水位置,寻思扔下去应该摔不死,小弟子迟迟下不了手。
不能过了时间。
司远卿抓住姜恒衣领,随手扔进了河里。
姜恒不知何时睁开眼睛,他目光深邃,像两个黑洞口,又似低洼澡泽不见天日……
他面容憔悴,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笑意刻在眼瞳,深不见底。
他人死在这片河里,心跟着死了。
——师尊,您最好是祈祷我死了,不然……今日所受一切,来日定十倍奉还!
司远卿脚步踉跄,顿了下。
他看着湍急河面若有所思,转头又高不可攀。
“他还差六百七十一鞭。他欠的我补上。”司远卿身上鞭痕交错可怖,当时受了伤没有上好灵药,留了一身疤,丑陋不堪。
那夜,姜恒哭诉着说太疼了。
男主细品嫩肉没受过这些,身上留疤不好看,他多一道无所谓,身上留着这么都伤痕,本来不好看,再差差不到哪里去。
远秋月:“你……”
司远卿摇头。
元秋月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师兄不用顾念情分。”
他白衣甚雪,眼眉冰凉,芳华万千,一瞬天地黯然失色,只留半片衣角的白色,黝黑的土地衬得海棠娇媚,花资百态,却万分不如其一。
司远卿跪在地上,扬直了脖颈。
朱唇绛点,发丝散的凌乱。
一道道长鞭抽在身上,司远卿姿态未变,跪了一夜,直至第翌日,日出又落,鞭刑结束,血渗红了衣裳,他一声不吭。
不怪姜恒喊疼。是疼了些。
柳清醒来,未见殿中有人,呼喊许久,不得人答应,他急匆匆下床跑到刑法的场地,心跳止住了,眼泪猛得掉落:“小师叔,为——为何?”
他想起什么,猛得抓住旁边一个弟子手询问道:“姜,姜恒呢?”
“被仙君扔进无悔涯思过了,仙君替他受了剩下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