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经站在石殿内,景尘正眨着眼睛望着她,“师傅?”
她勉强笑了笑,摸了摸景尘的头顶,“怎么还不睡?”
景尘微微一笑,“徒儿在等师傅回来。”
清容看着景尘那张雌雄莫辨的绝美面庞,一时间思绪万千,“去睡吧。”
景尘没有再说话,它自小聪慧,虽不是人族却极通人情世故,“师傅早些休息,徒儿告退了。”
清容摆摆手,景尘便游出石殿。
海底已然归于平静,即使它年幼,但却也能感受到刚刚那阵,妖气翻腾得厉害。
它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隐隐觉得这件事恐怕和自己有关,否则师傅不会是如此神态。
景尘未再深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杞人忧天,它游到自己的房间,便沉沉睡去。
——————————
第二日清晨,夜初揉着眉心醒来,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疑惑,他怎么觉得头这么疼呢?
难道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敲他脑袋了?
揉了一会儿,夜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九阴……是谁?”
他换好道服,自己收拾好往师傅的房间走去。
半路上遇到师兄长离,“夜初,去找师傅吗?”
夜初点点头,长离摸摸夜初的小脑袋,果不其然被夜初一巴掌打开。
他也不恼,脸上依旧笑意吟吟,“师傅今早闭关了,有什么事跟师兄讲也是一样的。”
夜初鄙视地看了长离一眼,“你?嘁。”
话罢,他转头走了出去,长离气得直跳脚,“你这臭小子!”
就算夜初自小聪慧,他好歹也是他的师兄,六岁大的小屁孩,怎么能这样对他这个师兄呢!
看看人家隔壁崇阳观里的小师妹,哪天不是黏在师兄身边,一口一个师兄,哪像夜初这臭小子!
即便嘴上这样嫌弃夜初,长离还是打心底疼爱这个师弟。
看着夜初走远,他又大喊一句,“别乱跑啊!师傅叮嘱了,不许你出天清观半步!”
夜初头也没回,不出去?可能么?
夜初轻轻松松溜出天清观,手里拿着蹴鞠来到海边。
面对广阔无垠的大海,他手里捏着那片鳞片,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想了想,把蹴鞠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纠结地捏着鳞片,低声呢喃,“它会来吗?”
片刻后,鳞片在他手中被捏碎,夜初赶忙转过身背对着大海,小眼咕噜噜地转着。
没听到背后有声响,夜初微微扭头,余光瞥见身后空无一人,心间涌起一股失望,一张小脸满是戾气。
说什么会来!骗子!
夜初捡起石头后面的蹴鞠,还没踏出一步,便听到身后哗啦啦的水流,“你找我?”
他转过头,一身白袍的景尘正站在海边望着他。
夜初立刻扭过头去,“谁找你,不过是不小心捏碎了,你那鳞片这么不禁捏,小爷一下子就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