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澈背靠着墙壁，浑身氤氲着黑气。

他垂眼虚眸，黑漆漆的桃花眼里面颓废又空洞，意识已经模糊了。

许是突然的光明太过刺眼，灼得人眼睛痛。

他忍不住眯了眯眸，表情茫然又懒倦。

待到完全适应光线。

燕澈慢吞吞抬眸，对上少女被火光映得微烫的脸颊。

他诧异地扬起鸦羽般的浓长眼睫，直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

脚步声轻轻，伴随着银铃声响，在他身边停下来。

是做梦吧。

他都对她那样毫不留情了，她怎么还会回来？

自己很坏，很不好相处，还凶巴巴的。

所以，应该是发热烧糊涂了，才会以为她在自己身边。

不要想她了。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人，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想她干什么？

还在期待什么？

燕澈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长长的浓密眼睫低垂，半遮住眸中几分晦暗不明。

然后，在他眨眼的瞬间，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抚上他滚烫的额头。

他发烧了。

所以少女微凉的手放在上面，一点点柔软的冰凉，实在是太舒服了，就忘了躲闪。

半梦半醒间。

燕澈瞪大了眼，沉默地痴痴看着月白，苍白的脸显得羸弱。

原来，不是幻影。

少女蹲在他面前，微甜的香气浮上鼻尖，她真的回来了。

燕澈看见少女红唇张合，轻轻柔柔的开口。

很是担心的样子。

她说，“你发热了，应该是伤口裂开侵染……你不难受吗？”

清甜温柔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在燕澈耳边索绕，时重时轻，听不大清楚。